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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君進化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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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君進化中(六)

『只要率性而活就好。』

『想恨就去恨,想討厭就去討厭,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同時學會和自己所厭的一切相處,也是人生的一門功課。』

『……所幸還有喘息的間隙,ho~la~shoot!bingo!』

『狙擊倒沒有拳拳到肉那麽爽……不過為了節省體力這是必須的,消耗的量在路上就能恢覆過來,今天還要去三個地方。』

“體力還撐得住嗎?”

“謝、謝了,真一——後背交給你可真是放心。”

“……灰原學長,雖然我不討厭汪醬,但我說過請不要對我誇讚,也不要靠我太近——七海學長,我們吃飯嗎,中午時間到了,下午還有三個。”

“這附近有便利店嗎?”剛在心裏罵完壓榨,咒術師狗■的七海

“沒有,這裏只是個小地方呢,所以我有提前讓輔助監督在後備箱準備物資,將就一下吧。”

一箱礦泉水,速食飯團面包若幹,真一自帶冷食便當一份,沒準備他人的——如果冬天的話,他甚至還可以現場制造咒力驅動的微波爐或者類似自熱便當的發熱包,也不用擔心占地方,因為學會了逆轉術式,自己造出來的東西都可以再返還成咒力,是讓人足夠輕松的餘裕。

夏天當然要清涼,構造液氮就能迅速制冷制冰涼爽很多,真一雖然有在後面摸魚的嫌疑讓人不爽,但後勤做的比輔助監督還到位,連七海都沒話說了。

『有喜歡的夾面包。』七海心情up

“哇,這是什麽大米,感覺好好吃啊。”愛吃白米飯的灰原

“不知道,我又不做飯。”吃著媽媽特制冷餐便當的真一表示好吃就行。

“拜托下次告訴我答案吧,話說回來吃完飯果然心情就好多了,是吧!七海?”

“只是終於覺得日子不那麽狗■了。”

“這算是苦中作樂吧,雖然我好像不吃飯會因為饑餓而過度暴躁變得強那麽一點點,但果然還是要吃飽。”這是已經準備開始吃第二盒便當的真一。

真一,是真的很能吃也容易餓。

所以也不至於沒有良心到讓前面當坦的學長們餓肚子單看他吃東西。

雖然真一現在的摸魚行為讓七海頗有微辭,但七海對真一樸實且靠譜的評價並非空穴來風,窗沒給足的情報他會靠能力補足一部分(避免了不少麻煩),任務也都會按照計劃來,咒具壞了也可以找真一現場維修(不收費,就算能白嫖到免費咒具你覺得娜娜明會接受嗎?),平時安分守己勤學苦問——還能一起學習“高考”知識,像這種連軸轉的時候還能非常有經驗地制冷消暑緩解疲勞。

試問,這種能提高工作體驗的學弟上哪兒找!

雖然性格似乎也有什麽說不出的問題,但是在舒適的工作體驗和各種怪人的對比面前,這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

『咒術師就是狗■!』少年人憤慨。

“嗯,所以下午打前鋒就繼續交給兩位超~靠譜的學長了~情報和支援方面我全力做好。””

“拜托了。”x2

只能說是各司其職——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真一是在藏拙,但這邊兩位也都知道“家族很難搞,還要單獨去一級的任務幫忙”,真一是這麽解釋的。

跟著他們,不如說是在忙裏偷閑地“休息”。

一切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你要說沒什麽存在感的輔助監督?一個毫無感情的開車工具人罷了,要不是常識人學長們攔著,真一能自己駕駛上路。還是有輔助監督專心當司機路上整理情報剛好。

因為都是沒什麽難度的二級咒靈討伐任務,基本上一路可以很順利的完成,只要情報沒出錯的話——對此真一有慘痛經驗,因此從十二歲謹慎到了十五歲還沒有消停。

咒靈的發現,一般由直接目睹或傷亡數據出現開始偵查,等級的確立也是由窗負責,中途可以出現紕漏的部分實在是太多了,咒術師和咒靈相應任務的等級劃分也很有問題。

就拿真一認為的入門級三級術師來說吧,他們的任務對象不是三級及其以下等級的咒靈,而是二級及其以下(不會明說),以此類推,二級術師打一級,一級術師打特級——就算是同一等級的術師和咒靈之間也會有很大差距,咒術界的晉升以及任務分配評級的機制本來就很有問題。

這是入行了,經歷過了,活下來了,都會慢慢意識到的爛肉一樣事實。

他人的疏漏,他人對他人性命的漠不關心,有什麽人想要尋求改變什麽卻全全求告無門只能沈默,如此得出他人不可信賴,唯有自食其力,勉強維持合作。

解決不了的任務可以上報交給他人處理,但前提是你有這個機會,有些時候是開打之後才能意識到的,有些可能性是在接觸目睹之後才會被自己證實的。

『這樣的大環境不改,再怎麽走運,甚至是權位階級,厄運也遲早會落到自己頭上。』

不如說是一開始就在存在裂痕,但一直尚未崩塌罷了。

『有LINE?這個號碼是……也是,留了另一部來著。』

屏幕一閃,短短的幾行字落入眼中,劃了過去,另一封不是這個號碼的郵件把他需要的一些情報發送了過來,真一整理後同步轉發給了兩位學長——然後倒頭就睡。

『Zzzzzzz』

別以為不去前面當坦就不累了,真一是藍耗巨量的射手adc兼輔助位。

*

人只有自私自利,不可能樂於助人。

“很可怕啊!很討厭啊!阿尼甲!那種東西家路上真的多到不行!真希和媽媽又沒辦法!你快回來處理一下啦!”

聽筒舉離耳邊,剛打完耳骨釘的靚仔真一翻起了嫌麻煩的白眼。

“說話啊——”

兩個妹妹,真希要強,真依逞強,真一的了解僅此。因為沒有“競爭”與“相處”的必要,看見她們就會略感煩躁的真一選擇了冷處理,但是你要知道事情總不遂人願。

真希想要學空手道、合氣道等諸多武藝,他得親自去報班,因為歪瓜裂棗太多,學術狂不允許以後看到某些人學藝不精——這就導致了,最後是真一親自上,然後讓小姑娘自己去踢館,哪家踢輸了在哪裏學習。

真依,很明顯,膽子又小又愛逞強,老躲在姐姐身後,愛粘著姐姐,也有一些被真希寵壞的因素在——因為他知道『構築』的辛苦,所以不會特地強迫她必須去發揮這個天賦,即使他可能還要負責將一些咒術知識教給她。

雖然,他也不喜歡這個麻煩的術式,但是看到真依弱成這樣,真一總是有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說了別去看。”

“又不是我想看見的,阿尼甲你倒是快點回來啊。”

可能,還有一點愛向他撒嬌?惡心到他想要吐出來了。

『不想說話。』

掛斷電話。

煩躁。

是夏日,吃冰西瓜,喝冰飲料,吹空調都無法消解的煩躁。

“真一,新耳釘很帥哦!”

“謝絕誇誇,疼得要死,絕對會發炎。”

使用現在會的那種反轉術式的話,新的血肉一不小心就會粘在耳飾上,反覆撕扯更疼,現在只能等待自然愈合——說到底還是真一太菜,還非得在大夏天打耳洞。

“所以冬天打會更好吧。”

“不哦,我是那種,想做的事一定要馬上做的人,畢竟有些事要是不早一些去做,以後可能就再也做不了。”

又頂著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出了不明覺厲的話,真一啊。

因為生意而搬走的再也找不到的美食店,因為時間一度已經絕版的手辦模型,幾乎風化的書籍,或許還有一經天災就會不再的風景。

甚至,像打耳骨釘這樣仿佛隨時都可以的小事,也有可能在某次任務裏失去了耳廓再也戴不上。

若說悲觀,其實更多的是缺憾,這倒不是什麽悲觀的想法,於他這種從小就定下來咒術師為未來目標的人來說只是事實。

“話說回來,灰原前輩妹妹也能看見的吧?那孩子會害怕咒靈嗎?”

“害怕的吧,真一怎麽突然這麽問。”

“剛才妹妹打電話過來,說她怕咒靈。”

“誒?真一有妹妹來著嗎?”灰原雄,露出了蠟筆小新一般的懵懂表情。

“有的,兩個。”

不是什麽需要否認的事實,只是至今在想到那兩個孩子的時候,真一都會感到一些無措。

灰原給出的建議是,快回去吧,她們一定想你了。

今天的時間還早,回去一趟,再回高專也來得及。

『今天沒什麽胃口……沒有回去的理由。』

『本來就只是因為想吃好吃的才讓她們入住的。』

雖然如此想著,但腳步還是誠實地向著某個方向移動。

“真一今天怎麽回來了,耳朵這是?”媽媽看到站在門口的真一,稍顯驚訝,畢竟每一次回來之前兒子都會先通知好晚飯想吃的內容。

“有冰塊和酒精嗎?得避免它發炎。”

“冰塊這就給您拿來,酒精且容我稍後出去采購。”

“有勞了……今天就不用替我準備晚飯了,沒什麽胃口。”

媽媽:我的天,飯桶今天居然沒胃口?

就這麽一直盯著他,直到敷上了冰塊,到玄關出門去買醫用酒精。

『別那麽看著我啊——』

在心裏抱怨著,趴在桌子上,被冰著耳朵忍不住嘶了一聲。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回來了。

『就那種程度,需要祓除個什麽……不然我在這居民區是對著空氣打橡皮彈還是打拳啊!』

這麽想著,他『構築』出了兩把合適效果的掃帚,目光轉向了正在偷窺他的兩姊妹。

“你們兩個,和我出來。”

真一的做法是讓兩人掃大街,這種程度的詛咒,這個掃帚拍一拍就沒了,他認為簡單得很,不應該有什麽異議。

但是凡事都不能想得太簡單了。

“我又看不到怎麽打啊!阿尼甲你腦子壞了吧。”

“那些東西惡心死了啦,阿尼甲處理不就完了嗎,你是男人吧!”

“我是男人和我累得要死不想動沒有沖突,實在不行真依指揮真希指哪兒打哪兒一樣有效。”

“你是人渣嗎,我們才六歲。”

“不就打掃一下大街,是誰和我說路上咒靈太多很可怕的?不要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好歹是咒術世家的子女,見詛咒就跑可是會被笑死的——作為保險我跟著總沒問題了吧。”

說著自己也拿了一個普通掃帚,附上咒力,啪地一下打飛一個類似蟲子的不知名四級詛咒。

“當打蚊子就好了,覺得惡心就更要打掃,否則之後只會越來越惡心。”

本來應該是很帥氣的動作,但真一的一只手還扶著冰袋敷著自己滾燙的一邊耳朵——估計要等這邊養好了才會去打另一邊的耳洞。總之現在看著非常諧星。

“……男人就是靠不住,真依,給我指一下,很快就解決了。”

“好的,姐姐。”

目送著兩姊妹走出家門,真一站上墻頭,一路踩著別家屋頂的瓦,發出一陣脆響——兩孩子一路“掃”,半是縱劈,半是橫掃,在普通人眼裏,像是在掃地,也可以謊稱是孩童的玩樂。

遙望,輕嘆,幾度移開目光,又必須追著她們走——不能讓她們找不到回家的路,不能讓她們碰上意外,不能讓她們陷於險境。

這樣的心思一旦產生,那就無法再作為毫不關心的陌生人了。

但這絕非是“愛”,感到無奈的同時,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在惡心。

只是責任,只是壓力,只是認為應該做,所以才去做。

至少現在,真一不會考慮她們的未來。

連真一自己的未來路也只是剛剛成型。

無有餘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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